Le riz et la pomme de terre

很久很久以前,有一對情侶,他們愛情長跑了五年之後,決定結婚,三年後,他們有了第一個女兒.

丈夫的工作性質是必須要到各地區出差,也許是因為增廣了見聞的關係,他希望與家人共處的時候也可以一同到各地去遊歷,或是參與各項活動運動,他對自己最大的期許是:當他四十歲的時候,回過頭看自己的一生,可以滿足於自己所嘗試經歷的一切,而不是感嘆光陰蹉跎.


他的太太,是一名很居家的女性,很纖細,多愁善感,結婚前依賴父母,婚後依賴丈夫;家,孩子跟丈夫似乎就是她工作之外的一切.


她是一個好太太,孩子的好母親,但當丈夫提議週末去參與社團活動時,她總是猶疑不決,畢竟她生長在沒有這樣習慣的家庭;童年15歲時,她是第一次看到海.


於是,丈夫變成自己去參加這樣的社團活動,當太太向他抱怨一到五他總是出差不在家,週末又不見人影時,他向她回答:"妳選一個妳喜歡的運動,就算是我沒有興趣的,我也全程和妳一起參與."太太先是答應,但一年兩年過去了,太太未曾下決定.


第一個女兒八歲時,他們有了第二個女兒,一切都還算過的去.


但女人的陰晴不定,男人的不明究理,讓這段婚姻起起伏伏,有高有低.


每每當丈夫累了一天回到家中,他不懂為何自己還要去捉摸太太的心情是好是壞.他痛恨爭吵,尤其是當著孩子面前,每當他向自己或是向那個需要他更以"這個家"為重的太太質疑這段婚姻的價值時,他太太不以為意,當作是在開玩笑.


2007年,他們的大女兒10歲,小女兒2歲,在一次激烈的爭吵中,他決定離開他太太;這一年,他37歲,他太太35歲.


太太張大了眼跟嘴,問了千百個為什麼,她不懂.


從哭泣,吵鬧到安撫,丈夫感受到太太持續的敵意,但這個丈夫把自己能留的都給了太太與小孩;車,房,學費,生活費,他畢竟愛著孩子,而且會永遠愛著她們,對他的前妻,他也永遠存有情感;可是無論如何,他需要活,活他想活的生活.


這個男人寧願孩子看到分居,卻開心生活的父母,也不要是勉強在一起,卻天天爭吵的父親母親.就算是看到孩子的時間少了,卻也因此更珍惜在一起的時光.


他的離開使他背負著親友,旁人的責難,畢竟,狠心離去的是他. 但他告訴自己: "整件事真正的受害者是孩子們,我只對她們負責任,做她們永遠的父親;其他人的評價,愛說就讓他們去說."


同時,離婚讓這個男人在經濟上有了沉重的壓力,孩子的生活費,另外租一間公寓的費用,之前那棟房的稅務...所有的林林總總,他甘之如飴,他告訴自己: c'est la prix de la libreté,這是自由的代價!為了這兩個字,他寧願.


昨天,他告訴那個比他小13歲,對婚姻抱持許多疑慮的台灣朋友: "妳結婚之後就會體悟,有多少人長久時間下在一起生活,勉強自己去服從另一半的控制欲,跟隨對方的腳步,只是因為"在一起"變成了習慣;他們不快樂,也沒有愛;許多退休後要實踐的計畫也在退休時跟著被忘記...這樣的夫妻是多麼的多,這樣的生活又是多麼的悲哀..."